《为什么软的那么快》里并没有舌头在幽谷里滑来滑去怎么回事，这是一个没有出路的故事，就像那堆羊，所有人都在原地转圈圈。新潮流不断进来（烫发、音乐、喇叭裤），小城也不断被掏空（挖煤矿），青春仍然被时代脚步裹挟着一去不回，剩下的只有生、老、病、死。而恰是在这低到尘土里的泥土气息里，似乎总有着一种仍然在找各种办法好好活下去的倔强，就像黄土地里生长的野草。 观感是压抑的，七八十年代的人们回忆满溢，崔明亮和尹瑞娟在远处的交流、在老城墙被挡住三分之一的谈情说爱、在钟萍家蹦土味迪斯科、在《噼里啪啦国语电影大全》的BGM里挑担子、双胞胎在路边货车上跳舞、落魄的文工团开车卡车辗转演出等等这些镜头都现实到也许会让人羞于面对。当大家都在拍绚丽云彩、观众也都仰着脖子看电影的时候，贾樟柯却坚持拍着尘土。